第438章 第一次碰撞

科幻和未来的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在砍砸的石器时代，陶土罐子这种符合人类感觉的东西就是高科技；在夏商周普遍使用磨制石器农具的时代，有着迷人金属光泽的青铜器便是先进；在工业革命早期，钢板铆钉冒着黑烟快速转动螺旋桨，破浪乘风的铁甲舰就是高科技。

科技便是人类双眼接受世界现象，通过思考统一联系这些现象加以总结为知识，然后，用双手创造。既然是创造的东西既符合自然规律，同时也迁就人类的审美感。

在人类最初改造世界掌控力不足的时代，曾有大就是美多就是好的时代，到了程攀出生的那个时代，人类对未来科技的理解就是太空机甲，各种肉眼可见的零件构成的一个个棱角分明带着粗大炮口的机甲。

八零年手持大哥大的人，是想象不出三十年后，轻巧，屏幕色彩丰富的手机，未来人和玄幻没有什么区别。

《雄心壮志》罗塞塔任务，登陆彗星宣传片中，挥手模拟太阳系，手指轻弹，拼装原子造物，这就是修真者的形象。

沈彩蝶如同高耸如同仙女般的东方发髻，长袖挥洒，白的地方纤尘不染，当初程攀在砖瓦废墟下顺手救出的一个小女孩已经成为大美女。

沈竞成脚踩羽翔空手中散发着蓝光的寒冰长剑，滑过完美弧度，暗暗指向在场所有小天位。

在场的所有小天位看着眉头轻扬的沈竞成勃然变色，而这时法力和天心意识接触时，引起的巨大能量波动，也传递过来，沈竞成和在场的天位，全部立刻将注意力投放到远方。

秦自行和沈彩蝶之间的对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竞成立刻就认出了自己的妹妹，刚刚打败一位老牌天位，眼中带着的一丝喜悦，顿时被一种发酸欣慰空虚的复杂感情所替代。

曾经在自己的臂膀下躲避的妹妹，此时已经超越了自己，沈竞成追逐力量的意义之一，就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但是自己想保护的人却不用自己保护。

这种目的不用自己努力就达到，是一种否认自己努力的酸楚，沈竞成突然感到有点累。

沈彩蝶这边一双素手周围聚集着光线，是聚集不是散发，在靠近手的地方，一个个光点凝聚没入手中，强大的能量被沈彩蝶信手捏来。

人有喜好，有亲疏，在自己不受任何规则束缚的情况下，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按照自己的亲疏对待别人，程攀当初被秦霜天踩，在天位制定的规则下磨蹭自己的事情，当新兴力量崛起时，失去力量优势的天位发现他们不能维持自家的规则了。

漫天的雨幕快速消失，沈彩蝶和秦自行所在的天空白色的云雾快速向周围扩散，头顶的云层越来越薄，二十秒之后，阳光特投射了下来。

强天位所站立的地方，天气为之改变，随心所欲，加载属于自己力量的二阶强者的能力，却是分子造物，天地摇动。

“沈圣者，你是不是越界了？”秦自行带着不快的语气质问道。

沈彩蝶英灵般的声音响起：“人类的联盟的规则我无意于改变，但是如果这个规则可以是随着你的心思变化，而且这种规则还影响到了我在意的人，那么我想让你变回去。”

秦自行说道：“如果沈圣者若对人类联盟的规则有看法，可以加入我们，我双手欢迎。”

沈彩蝶面若寒霜地说道：“加入你们？你有自信让我付出改变自己的代价？看来拳头还是要挥舞起来。”

法力到现在为止，依然是认知文明最核心的科技，除了相关项目的研究者，认知文明中非一阶基因锁的民众都不知道，在秦自行眼中，沈彩蝶的力量是不同于灵气的特殊力量，当初沈彩蝶等新诞生的二阶，秦自行都见过，沈彩蝶等二阶，身上由于有能量基因的缘故，都是可以操作异能的。

而现在沈彩蝶可以直接拦截强天位力量，这让秦自行想到，这是一种特殊的传承。

处于一个合格的修炼者，注重每一次奇遇是他们必备的素质，先拉上关系，然后套出秘密，是惯用的手法，当然能把强悍的美女弄到后宫中那就能拿满分了。

当然，如果秦自行知道沈彩蝶的力量是1百亿人驾驭的工业体系制造的，就绝不会发出招揽沈彩蝶的信号。说到底，还是这帮修炼者潜意识不敢相信科技将梦想修成现实的力量。

每个人的动作无法做连贯，就像正常人在摇摆的巴士上是绝对无法克服摇摆，让自己的头相对身体保持静止。同理，人在做动作的时候，收到任何波动，比如说声波气流，都会微幅度摆动，这个摆动在正常人眼中看不出来，在天位眼中就是绝对破绽。

强天位洞察一切破绽的能力，秦自行没有丝毫作为强天位优势，他无法预测沈彩蝶下一步迈的有多大，沈彩蝶现在优雅的在空中走开，躲开一道道灵气攻击，扭曲空间缩地成寸的移动，让其秦自行百分之六十的攻击无效话。

躲避，防御了十秒之后，沈彩蝶收集完毕数据，素手中能量楷书聚集，一道光束看似极慢肉眼可见的移动，但是有非常快速像秦自行戳去。

光本来是极快，之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那是沈彩蝶利用力场控制光线不停折叠扭曲走折线，虽然沈彩蝶和秦自行之间直线距离光速瞬间可达，但是不停走弯路的能量光束，快慢被沈彩蝶控制了。

由于沈彩蝶控制的能量光束可以不断变向，被始终锁定的秦自行没有高过沈彩蝶对数据的把握能力，无法摆脱锁定，只能用天心力量硬抗。

天空中，一蓝色法衣的秦自行周围上千米范围内，丝丝肉眼可见的灵气闪着光汇集在他前方，形成一个强大的灵气盾，至于灵气的前方，一道强光持续不断的撞击在上面，灵气组成的防御不停的溃散，各种闪光的符文不停变化组合，重新构建不同于先前灵气结构。

至于秦自行这样做的原因，不是耍帅，原因是猛烈冲击灵气光幕的强大光束，其实上是无数能量光束分成一份份的敲击灵气盾，就像玻璃一样，敲一下不会碎，如果按照一定的频率固定敲击，仅仅一点点能量就可以将其震碎。

连续吼叫8年7个月又6天，产生的声音能量正好可以加热一杯咖啡，但是女高音却可以震碎玻璃杯。

如果不是秦自行不断变换灵气盾内部能量结构，挡不住沈彩蝶这一击，零点一秒就会溃散。

不到二阶无法体会到这种能量操作的境界差距，秦自行和和沈彩蝶之间的交战，能量波动在旁观的小天位眼中并非十分剧烈，偶尔散逸的能量也不是想象中的毁天灭地。

但是如果换成他们作为这种攻击打击的目标，完全会被瞬杀。

小天位可以说完全看不出，但是沈竞成脸上逐渐露出惊骇，苦涩的感觉，并不是沈竞成比小天位眼光犀利，而是沈竞成魔法核心中有法力这种二阶才能完美发挥的力量。

沈彩蝶的和秦自行之间较量信息被沈竞成记录下来，零点一秒的交锋，沈竞成计算了五分钟才理解过来，双方的战斗节奏完全不是沈竞成现在可以把握的。

驾驭力量的思维境界的提升，要比得到力量要困难，沈竞成再次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可以说这种二阶思维驾驭能量战斗的方式，用文字来描述其中锋芒缭绕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一招每一式的变化太多。

当秦自行专属的天位力量在东亚大陆震荡时，同属强天位的张安站起来，天心意识散发出来扫过北方，随后，立刻化为一道蓝色流星光芒向北冲去，插在地下的蓝色长剑跳起，快速跟上他。

就在张安强天位的天心意识快速扫过北方的时候，火土城的破晓化身动了，在月球上的常河，卢天南同时被通知靠近地球上空准备待命。

这个局面其实只是很小的事情引发的，但是直接引起了强天位级别战斗。

羽无尘挑战沈竞成仅仅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两只不同路线的人类的矛盾已经到达总爆发的阶段。认知文明，无论是掌握的空间资源，还是生产力都已经到达凌驾新纪元以来灵气为首的旧势力的阶段。

而在认知文明发展的时候，程由于拳头不硬，一定程度上用认知文明的创造的财富来妥协。

任何欲望不受到挫折是绝不会收敛的，身为强天位的秦自行和张安急于整合地球上的异能者，就是准备用力量划分财富分配，很明显，他们将上百亿流放的“劣等”人类创造的财富，看成自己这些高等任意索取的物品了。

按照秦自行和张安的设想，天位的进阶道路要比火土城的基因锁额外加载战斗系统更容易，更有上升空间，所以是正统修炼方式，停留在地球的上异能精英们是人类的未来。

一位异能者晋级强天位的可能性，要比走破晓道路获得相同战斗力要容易，两位强天位是准备让程攀让利。可惜在他们眼中沈彩蝶这个异数出现了，刚刚看到基因锁二阶的时候，两位强天位确定这是一种在生死间获得异能的方式，但是他们不知道程攀已经彻底把路给走通了。

尽管不如绕过重重劫难的天位进阶容易，但是这毕竟是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包括程攀进入基因锁三阶，科技体系研发出操控分子的法力，给了诸多凡人一条努力即可随心摇摆天地的大道。

张安持剑北上，一道蓝色的流光风驰电掣，但是突然停了下来。

破晓化身正在前方等着。

双方对立了五秒后，张安铿锵说道：“我曾想过与你持剑一战的，但我不确定是否是现在？”

破晓化身说道：“是不是现在由你决定。”

张安抚摸着长剑说道：“破晓，你应该是我父亲那一辈的人。”

破晓化身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想表达什么？”

张安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代表人类最高战力的历史终会被终结。”

破晓面部表情微微一笑，说道：“你认为你可以终结我？”

张安说道：“你今天即使能成功阻挡我，我要送你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这句话说出来，远在月球上的程攀眼中露出嗤笑之色，控制着破晓化身说吧：“既然你说‘莫欺少年穷’，我也要送你一句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一道湛蓝的剑气甩过，张安的话音同时到达：“多谢鼓励。”

微微一道力场偏过剑气，程攀明白这个家伙还是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依靠着运气和天赐的天赋喊出莫欺少年穷，近乎把天赐予的优势当成理所当然的，从没有考虑过如失去天赋和异能自己还有资格狂傲。

走上天位道路避开了大勇气大毅力的历练，完全依靠和天地融合镇压自己杂念，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努力靠天收的道路，可惜程攀鸡同鸭讲了。

一道道蓝色的剑气已经射了过来，剑气化为万千丝网密不透风笼罩程攀。面对这种在众多位面号称攻击力最强，号称一剑破万法的剑气，程攀的法力微微波动，诸多剑气化成的剑气丝线偏离了轨道，相互绞在了一起。

破晓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腰间看似玉质的腰带，贮存四百吨重氢，能源无限，而破晓二阶顶峰的操控能力完全用防御拖住了张安，张安的剑气扫荡的地方，大量的巨石裂开，露出光滑的断裂面。

但是剑气进入破晓化身周围，全部擦身而过，似乎永远到不了破晓所在的地方。

张安已经输了，可是依旧没有放弃攻击，程攀采取的是不逼迫，单纯的拖住，除非张安小宇宙爆发，可惜人类除了在生死间可以思维快速突破极限，程攀现在连给张安主角光环爆发的机会都没有。

境界上无法突破，而功力上元灵也不敢自作聪明的动手脚，同为三阶的程攀在外太空虎视眈眈。

至于北方沈彩蝶和秦自行战斗渐渐停止，不是快分出胜负，而是双方发现无法分出胜负。

当然加大功率输出可以做到两败俱伤的效果，但是没有这样的疯子，法力的能量束与天心力量驾驭的灵气相互分开。

双方默然不语，沈彩蝶说道：“我不希望强天位力量干涉低境界者的战斗。”

秦自行面对沈彩蝶的要求眉头紧锁，从刚刚的力量比拼上证明双方已经平等，知道对方话语权，也必须考虑对方的想法。

秦自行瞄了沈竞成一眼说道：“仅限几人，我不允许贵方无限制插我方的规则。”

沈彩蝶目的已经达到，点了点头，沈彩蝶本意也就是怕自己哥哥吃亏。

秦自行向南离去，沈彩蝶临行前大有深意向着自己的哥哥看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两大强者的离去，认知文明和灵气文明第一次大碰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