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封印的道路

人的思想是可以被外界信息改变的，理论上只要接受足够数量的信息，人的思维方式就会发生变化，如果一个顶级位面意识想要对付梦幻锁的话，让懒惰，畏惧束缚住梦幻锁强者，让其前进的步伐减缓到非常低的程度。

像人传输信息的方式有多种多样，用语言劝说是最平常的，春秋时期很多使者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手握国家重权的君王改变自己的思想，这其实就是改变了君王的思维，触龙说赵太后，那个老太后，当初可是油盐不进。

还有子贡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一个人的嘴皮子将几个超级大国的国政玩的团团转，这种利用语言改变别人思维的能力，让士人洋洋自得，高高在上以精英姿态，在中国古典时代插手国家管理。

这是语言传递信息改变人类思维的模式，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图像传递信息影响国民情绪的手段越发凸显，二战时期美国各种挑拨离间的连环画宣传单投到敌人战壕中，什么自己在战场死掉家里老婆被人抢的套路是通常的桥段，小青年一听到老婆被人抢了或者老婆退婚……不对是改嫁的剧情，理智基本上就没有了。

在战后，随便搞几个其他国家暴乱的照片配上中国的某个事件，就能把这个事件烘托成一百倍严重。

程攀穿越前的时代，网上那么多相信国军血战诺曼底的中二傻叉，就是这么被潜移默化催眠出来的。这种催眠手段一点都不新奇，就是用海量的信息轰炸你，让你养成另一种思维模式。

土共也用过这个手段，四亿多农民被连环画和宣传队的戏剧发动起来。

当然这种手段不仅仅只是改变人的思维模式，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增强人的思维强度。

中世纪的骑士为了荣誉血战到底，甚至用骄傲的语气宣称，自己守护王的时间胜过于守护自己的儿子，当他们以守护为目标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时候，这也是一种意志强大。

地球上的天位强者和元灵意识相连，元灵传播信息的方式就是常人感受不到的量子信号，和脑波，当天位强者动用天心意识的时候，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格在主管战斗。

刘长明在北方人类联盟大一统战争时期，驾驶的战斗装甲坠落，在生化兽即将解决他的时候，在死亡关头那零点一秒内进入潜力完全激发的一阶基因锁状态，在最后，宛如回光返照一样的爆发后，虚弱的意识似乎要脱离身躯，但是他还是得救了，被程攀当做搁浅的小鱼小虾救了。

对程攀的破晓化身是举手之劳，但是对刘长明来说这非常重，自从学者之路这条通过努力学习而壮大思维的道路被发现后，程攀对天位研究，开始琢磨另一条思维壮大的道路，这条道路是一条捷径。

人类的思维可以被外界信息改变，一位超级强者传输大量的信息给一个普通人，是否可以造成意志强大坚定的强者？

使徒门下诸多天位诞生让程攀决心做这个实验。

人类的大脑不是唯一的记忆器官，在新纪元前有记录接受他人器官移植的人类，多少继承了移植者的性格。

有时候，甚至是技能，有记录显示一名女性接受器官移植后，竟突然开始会说流利的外语；还有一名女孩移植了一名年轻词曲作家的心脏和肺脏后，竟突然爱好弹吉他，并开始写诗和谱曲。

说流利外语要多大功夫？程攀穿越前最头疼的就是外语，每天背单词，听外语节目培养所谓的语感，后来现实表明程攀发现自己不到外国生活个几年根本没可能熟练掌握外语，到最后，高考前一年决定放弃了，专攻数理化，后来的四级是哑巴英语。

至于音乐？穿越前程攀估计自己这辈子和音乐艺术无缘，但是无需努力，移植了器官就自动具备了两项需要复杂思维的技能，这个数据在现在无法大规模收集，胚胎干细胞技术的大量使用，谁还会使用排斥程度超高的移植手术，将他人的器官移到自己体内，其中的排异过程绝不好受。

但是这种移植复杂思维和技能的手段是非常吸引人的，当程攀制造了破晓化身时，以程攀为核心的天位计划开始，同时看到程攀需要志愿者，五千人自愿参与实验。

刘长明是其中一位，是实验最成功的一位。

这五千位实验者被程攀挑选出来，是因为世界观和程攀尽可能的靠近，在交流过程中，程攀感觉看着他们犹如看着自己的过去。

试验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程攀的细胞注入了志愿者的体内，程攀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脑波和志愿者的脑波靠拢，将有能量基因和量子基因的控制权教给这些志愿者。

由于技术上不过关全靠程攀的把握，而且人的思维程攀无法完美预测，人是最强大的变量。

这要双方思维相互对接，心意相通闻弦知音，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相互情感完美连接的夫妻身上。

程攀没工夫和上千个男女同事发展感情，程攀这种一方思维强大，那试图把握思维相对缓慢简单的志愿者，和父母把握自己养大孩子的思维一样，这是单向。

父母常说：“你玩的都是我玩过的。”

就是因为你的思维性格在他们的眼中发展被他们掌握，所以经常被他们逮到秘密。

但是单项把握终究比不上双向交流，量子和能量基因一旦程攀放手立刻崩溃，思维总量达不到必要程度，无法掌控这种能量循环，不过大量的知识已经拓印在五百人的思维中，五千名志愿者不同程度的掌握了需要花费长时间才能学会的知识。

这个和主神空间中奖励点支付，立刻帮助你掌握知识的能力非常相像，其中五百人从一阶基因锁初期向着后期的思维程度发展，但是事实并不是这么完美。

何光，这位参与该次试验的一阶基因锁说道：“人格，我拥有第二种人格，这种人格比我原先的人格坚强，对未知充满渴望，而不是畏惧……我能轻易进入这种人格状态。”

五百名思维进步最强的人群都不约而同拥有第二人格，程攀通过他们的描述，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第二人格是就是程攀他自己。

志愿者跃跃欲试进行第二次试验的时候，程攀沉默，十秒后，推演出无数情况后，程攀缓缓地说道：“停止试验，所有数据封存，所有实验者禁止动用第二人格。”

程攀刚刚说完，超感立刻朝着最后一个试验舱中看过去。

那个实验舱中是刘长明，就在刚刚程攀发现自己的思维和他完美对接，此时刘长明宛如猛然炸开脑域一样，海量的知识映照在他脑海中，无数人无数视角拼装工业体系，由简到繁。

以往想不透的，无法理解的一瞬间思维通透，诸多断断续续的自然科学知识形成了一个体系。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段记忆，一位面貌完美背生双翅的人，但是眼中带着对苍生漠视。

这个强大的生物看着自己一句：“信我。”

带着庞大信念冲击着自己，让刘长明脱离状态。刘长明明白最后一段记忆中，未知强大生物散发不可抵抗的信念，似乎被更强大的信念粉碎，但是自己境界不够感觉不到。

刘长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前进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意志超出寻常的坚定。

当打开实验舱中正好对上程攀的眸子，在对视一眼后，刘长明眼睛中转变的是钦佩，看过程攀部分记忆的刘长明可以说是这个位面最了解程攀的人。

潜入深海的人比看过海的人更加理解海的深广，爬过山的人比读过描写山峦壮丽诗篇的人，更加了解山的陡峭雄壮。刘长明被程攀强大的信念冲击带到高等境界，并不是自己克服困难达到的，着相当于被程攀领到这个境界。

刘长明的眼中浮现了是钦佩的神情。

二阶，刘长明现在是二阶，晋级的方式是天位模式，避开重重劫难，顺着强者强大的意志思想，获得匹配的思维猛然拔高到二阶程度，这和器官移植猛然获得移植者的性格技能是同样的模式。

六大传承唯有天位晋级最为平稳。

“试验结束，所有人员对本次试验保密，启动甲级保密制度，刘长明，你和我来。”

甲级保密，就是永远不提这次试验，刘长明感到非常疑惑，跟着程攀一起走出去。

在软材料张开形成的流动通道中，程攀识海空间张开，一个二代能量核心浮现在手中，递给刘长明，同时传递一道二阶光学语言将二代能量核心的使用说明告知他。

二人横渡至太空中。

程攀开口道：“我单独叫你来，是让你放弃现在二阶的境界。”

刚刚晋级第二阶的刘长明万万没有想到程攀会这么说。

迟钝了一会儿艰涩地问道：“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你的第二人格吗？”

“我发现了，第二人格的惰性，犹豫畏惧，我会花费时间克服的。”

程攀：“你为什么，勇敢，坚强，勤劳。”

刘长明说道：“因为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了榜样。”

“所以你以为你现在所有的选择都是理所当然的？”

刘长河做出肯定回到后，程攀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些都是以我的思维模式选择的。”

刘长明似乎明白了程攀顾虑什么，闷声闷气地说道：“可是这些选择是对的不是吗？”

程攀说道：“我只能确认我自己的方向是对的，至于我的道路是否是对是错，每个人走的道路都是未知的，也许一条路前路荆棘，另一条路上是坦途，可是坦途看不到的地方被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阻挡。似乎荆棘之路是正确的，但是要是荆棘之路一直是荆棘之路，而阻挡前进的沟壑被填平之后，依然是坦途，谁能说这两条路孰优孰劣。”

刘长明说道：“你这是对自己不确认。”

“我确认的是前进，不是前进的方式，你现在获得强大思维和意志的方式绝对不能普及，人是最大变量，如果每个人都用我的思维模式思考来跟随，那么这些跟随者就会丧失自我人格，成为一个个和我高度一致的存在。但是每个人在面对各种困难疑惑后，自己选择道路前进，文明会呈多样性无限发展，会发生不可预测的精彩。”

刘长明还有一丝不甘：“我们现在最终要的就是靠近正确，而整个人类社会中你在前进的道路上最正确。”

程攀打断说道：“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只有不断调整自己才能不偏向错误，刘长明，你若还想前进，就依靠自己勇敢选择，自己去选择，丢掉已知的答案，获得如何解题的能力，要比直接获得答案有用。”

整个天位试验，在火土城消声灭迹很多年，天位试验可以让人瞬间获得强者的经历，清晰的感受强者的心路历程，从而变得坚强猛然获得强大的思维力量。可是经过程攀的推测，这一切思维快速成长都是顺着那位强者的性格选择来进行的，这一切的经历都是固定模式。

如果一个文明走这条路，就会从多样性变成思维统一的单一性，最后，都会以那位强者为模板发展，每个人都会在变强的道路上失去自己的创新的判断能力和自我性格。

最后，像机器人一样失去打破自己思维定式的能力，副作用太大，等于毁灭人类这个最大变量的多变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