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深澜远空 咒化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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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呆了。

而更让他们呆滞的在后面。

就在水镜一侧,在余慈眸中寒光还未照过去之前,赵相山身形明灭,竟是像气泡一般无声破裂,再无痕迹!

投影?分身?

都没有意义了,反正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的大脑都处在空白状态。

有反应快的破口大骂:“姓赵的你不是玩意儿……”

话音未落,暗室轰然爆炸,连着水镜上余慈的影像一起,化为一片虚无。相关所有的传讯法阵都给切断,一边的结构彻底破坏,可说是彻底毁灭了证据。

看着各家留影法器上的空白,各方修士心头凉浸浸的。

赵相山这一手金蝉脱壳的本事,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来回交流了那么长时间,几十号人竟然没有一个发现端倪的。

很显然,赵相山确确实实是把他们当棋子排布,也给余慈的神通威能留下了足够的余量。他从一开始,打的就是事有不谐,拍拍屁股走人的主意。

当真是滑不溜手,卑劣无耻到了极致!

可就算众人再怎么痛骂,又能怎样?

他们甚至还要庆幸,庆幸赵相山做得果断,否则没有人怀疑,下步余慈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可庆幸的心思也没有持续太久,无形的情绪冲击人人有份儿,只是几次呼吸的功夫,每个人心头都生出莫名的阴翳,思维不自觉向悲观的方向偏移,个个坐立不安,惶惑难宁。

有人甚至是把眼前的留影法器打破,生怕下一刻,余慈就从里面钻出,拿铁钩似的眼神划过来。

其实,对这些杂鱼,如今余慈哪有闲情理会?对那位反应机敏的真正对手,他也不免感叹:真是狡诈!

余慈非常佩服。不是佩服对手事先准备,说走就走的滑溜,而是之前感应“后圣”之呼,分明就有赵相山一份儿,且是最为频繁。

可其念颂之时,竟然没有丝毫恶意,有的仅是纯粹的冷漠,没有注入任何感情。纯以情绪大网捕捉,余慈说不定就要漏过,幸好这位不知为什么,连说了几十声后圣,给了余慈非常深刻的印象,通过参与其中的修士加以映现,这才锁定了目标。

既然找对了地方,再有众多目标“粘”上了网,余慈很快就将事情前后缘由弄清了七七八八。

无极阁主赵相山么?真不愧是洗玉湖黑暗势力的王侯!

坦白说,余慈很高兴,真的高兴。

因为这位足够份量!

现在余慈最担心的就是,他锁拿住的“幕后黑手”或“狗头军师”,仍然是个推出来挡祸的小鱼小虾,那时候,恐怕“渊虚天君”真要沦为一界笑柄,几百上千年难以翻身。

赵相山就挺好。

因为事涉擒捉囚禁剑修之事,无极阁的大名,他这两天听得耳朵疼。

只“无极阁”三字,已经值了!

余慈嘿然一笑,赵相山那边……他跑得不可谓不快,做的准备不可谓不足,破碎分身以截断联系的办法不可谓不狡诈,可问题在于,他刚刚不止一次地称呼了“后圣”之名。

如果在暗室中的是分身,或者是如苏双鹤的第二元神,余慈可能也没有办法。

但大概是为了经济起见,这位用的是投影,和本体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就算是投影破灭又如何?来自于神主的天然神通,自然而然在天地之间标示出了相应的联系轨迹。

一个呼吸的功夫,余慈已经锁定位置。

然后,他就扬起了眉毛。

洗玉湖水下……千里。

赵相山这“深藏身与名”的本事,也算是北地独步吧。

就算是情绪神通层层转接扩散,可水上水下生灵密度不同,尤其是智慧生灵的密度天差地别,使得神通所能覆盖的范围大大缩减,处理起来很麻烦。

余慈没有迟疑,也不指望情绪大网能发挥什么作用,当即将其降到次要的位置,徐徐抽身,只是以其将那些个“杂鱼”逐个标识,记下气机特征,同时也控制着洗玉湖上的局面,使之不至于受人挑拨,酿成不可测之患。

对任何一位处在余慈这等位置的人来讲,洗玉湖下的独特环境,就是最大的阻碍。

千里深的水底,水的形态都要发生不可测的变化,再加上以三元秘阵为首,密密麻麻,难测数目虚实的禁制阻碍,就算是陆沉复生,一记灭元锤轰下去,拳力能有多少触底,也不能让人抱有乐观估计。

而且,就在余慈估量的时间里,源自于赵相山的感应,还在游移、变淡,似乎随时可能消失掉。

想来那位应该已经反应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以余慈相对贫乏的见识,不知道此界有没有隔绝神主感应的手段,但眼下的趋势总不是太好。

余慈眯起眼睛,沉吟片刻,思接真实之域,与那里留存下来的“基座”进一步衔接。大半源自天垣本命金符的道基微微颤动,磅礴星力便由此间牵引而下,虽再无“诸天星现”的奇观,可相应的法度已经运化开来。

当时烙印似的记忆和感觉重又翻上来,这些年努力参悟修行的《洞元玉章三气妙化符经》中的诸般妙诣也都层层显现,与深烙在心头的记忆、感觉一一对应。

就余慈目前解析的进度来看,这部由域外星空投射回来的奇妙典籍,确凿无疑是一部以符法为根本的推衍之术,仅就其核心知识而言,并不涉及任何成型的秘术神通。

可另一方面,本部典籍阐释推衍之法理,总要举一些例子——目前来看,这些例子对余慈似乎更有立竿见影之效。

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玄门原初、星君、封召神灵等等一整个诸天神明体系及相关神通法理,都在其中。虽然绝大部分都只是只言片语,可这些一脉相承的“只言片语”连缀起来,也是一部皇皇巨著,锦绣文章。

尤其是推衍之术,直指法门真意,便如大道心传,只要能勘透里面妙处,倒也不逊色于那些法门原典。

此时,余慈便依“紫微帝御”的神通法门,在真实之域,支起天宫城池。

诸天星君,且听号令!

没有无垠星空倾压而下、白昼转夜的玄奇,可相应的气机运转,又如何瞒得过洗玉湖周边的那些强人?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抬头上看。洗玉湖上依旧是艳阳高照,可在他们的“心眼”中,却似看到了千里方圆,天地元气的躁动不安。

有余慈在,怎么时时刻刻都是大场面?

寒竹神君冷着脸,通过传讯法阵和洗玉盟高层往来交流,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稳妥的办法,脸色也越发地难看。

倒是一旁荀愿继续表示不满:“从目前来看,渊虚天君做事看似无所顾忌,其实分寸把握得极好,我们不如静观其变,何必再做那些阴私之事?”

寒竹神君冷笑一声,和浩然宗这些书呆子,当真是没话讲。可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问题,他又不能瞒着。只是冷冰冰道:

“当年神庭落下,酿成的灾祸,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如今好不容易做得七七八八,真让他再以上清法门诱发,谁去把那个大家伙从湖底搬上来?”

荀愿先是迷惑,随即睁大眼睛,醒悟过来:“当年太霄神庭坠落,扯破的地方还没补全吗?”

寒竹神君冷哼:“一劫时间不到,哪能那么容易?所以现在越闹越大……余慈受教于后圣,十有八九已洞悉法阵之秘,说不定,这是逼着我们给他打捞呢!”

“这只是臆测之辞。”

荀愿觉得寒竹神君所言,未免太过勉强。

他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当年的上清宗,毫无疑问是洗玉盟的魁首,三元秘阵的布设、完善永远绕不过他们。在其全盛时期,甚至将相当一部分关键结构,架设在太霄神庭之上。

如果纯以公心考虑,那时的太霄神庭,几乎等于是三仙城外的第四城,又堪为洗玉湖的枢纽,法阵架设在上面,确实使三元秘阵的威力大增。

可问题在于,太霄神庭是“活动”的,有时在洗玉湖,有时在华阳山,就算相应结构设计得再精妙,这样进进出出,也是让人好生困扰。特别那种万般操之人手的微妙滋味儿,也只有经历过当年情形的修士,才有切身体会。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上清宗遭逢魔劫,太霄神庭遭天魔中心开花,最终失控,坠入洗玉湖。连带着三元秘阵,都给扯出了一个大缺口,险些使得周边宗门,也给魔劫洗上一遍。后来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这个缺口补上。

浩然宗在以前,也只是地阶宗门,且并不擅于法阵之类,一些相关秘事无从右晓,荀愿更是不太精通世务,只听外界口径,以为已经整备完毕,却不想,如今还是个半调子。

想来也对,上清宗数万载经营,几乎将其宗门特质,烙在三元秘阵的每个角落,想要在短短数百年间,完全抹消这份儿影响,实在困难。

岂不见,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人家的后人已经过来,要重整旗鼓?

荀愿大概可以理解,洗玉盟高层的一些心思,但这无法成为他赞同的理由:

“如今魔劫复起于北地,上清降魔之术,几成玄门绝响,如今若能请渊虚天君出力,当对局势大有裨益,正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你这话不用对我说,直接交宗门转呈就好。”

寒竹神君正说着,忽又一怔。好像是察觉了什么,侧耳细听。

荀愿反应也快,随即调整法阵布局,强化音波传导,可没有等他做完,西南天域,已有一道清光冲霄而起,呈现在水镜之上。

艳阳之下,光束近乎透明,周围的元气动荡之景也变得模糊。

寒竹神君沉声道:“什么情况!”

这话却并非是对荀愿说的,因为那已经不是他的辖区。

荀愿听不到那边监察是如何报告的,但下一刻,调整完毕的法阵,已经清晰呈现了一声雄浑虎啸,撼魂动魄。

那道清光随即转折,自西南掉角东北,向余慈所在的莲花池直投过来。

而此时,那边的监察才把相关的影像投放到留影水镜上,呈现出来的,是偌大的移山云舟。

荀愿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三宝船!

余慈北上,便是乘此而来。

至于飞投而来的清光,速度虽然极快,可横跨大半个洗玉湖,还要一定的时间,洗玉湖上相关法阵,都尽力捕捉,总在数息之后,将清晰的影像传回:

那是一具形貌殊异的辇车,牵引辇车前行的,竟是一头巨大的白虎,足下生风,呼啸而过。

车上还有一位女性驭者,颇为秀雅,只是此时神色僵硬,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其座下的辇车,显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寒竹神君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很快就得出结论:

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传说中可以封召神明的上清重宝。

在当年的上清宗,此具车驾也是列入顶级的那一类,多为宗主所乘。

余慈入手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功夫,现今已经发掘出其中奥妙了吗?

余慈仰起头,看那一道越来越接近的清光。

他当然知道清光所代表的是什么。

洗玉湖才有多大?他蕴藏在情绪神通内强绝的意志,几乎在两岸打个对穿,形成了铺设于大半个洗玉湖上的大网,在这个范围内,与他气机互通的,总是格外敏锐。

不过,能让远在三宝船上的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生出感应的,大半还是紫微帝御的法门,或者说,是加持于其中的上清宗独有之神韵。

余慈不知道它为什么如此“激动”,他却知道,像这般反应的,不只一个。

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生出共鸣,是清光冲霄,奔跃而来,虎啸千里。

而另一处,则要隐蔽得多。

其发源于数千里深的湖下,仿佛是沉睡巨兽刚刚醒来,睁开巨眼,沉雄恢宏的力量将出未出,而随着余慈心念微动,就又潜伏下去。

余慈本待发动符法,召唤神兵,借此将赵相山困住,再做打算,可眼下情况有变,他的思路也有了变化。

在此之前,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调整。

虎辇玉舆隐轮之车奔腾得越来越快,直接碾过三元秘阵,也就是大半刻钟的时间,已经到了莲花池上空。

遥见栖真面色青白,仍是端坐于车架上,余慈不免一笑:

“事发仓促,难得你还坐得上来。”

栖真能够在变化乍生之时抢坐上来,已是不易,耳畔被虎啸声惊了一路,眼下浑身都是软的,只能是勉强笑道:“婢子但能忠于职守罢了。”

这话听来让人舒坦,余慈又是一笑,径直登车。

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为何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在气机隔空互通的这段时间里,余慈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如今只需要进一步验证便好。

此时此刻,千里深的湖底,赵相山的气机越来越模糊,仿佛是将灭的香火,随时都会化为青烟一缕,消散无踪。

可当余慈坐入车中,将这份模糊的感应,与车中法阵禁制沟通之后,他曾接触过的,可以搜索、锁定本宗弟子的奇妙界面,重又呈现在心湖之中。

只不过,与上回有些不同。

不再是纯净星空和浩荡长河相互衬托的瑰丽之景,而是浑茫一片,时刻都喷涌着混浊的气流,像是在某个巨大的蒸笼里在。而雾气深处,则有乌光盘转,与赵相山的气机对应。

当年,上清宗主乘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睥睨天下,巡游八荒,记以上清之气,便有可入道之人,供其筛选;而记以他人气机,又将如何?

现在,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原来是内外两便!

而这时候,余慈想的是不怎么相干的另一件事。

湖底深处,那让人心跳加快的反应,虽是至今隐而不发,可通过上清神通的解读,却是隐约得见其中深蕴的意味儿。

尤其是与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的神异之处相对照,倒是给余慈开辟了一条思路。

他最初对这具辇车感兴趣,就是想从中找出“封召神明”的深层奥妙来,只是后来由此寻到了紫发道人,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上清宗寻觅良才的独门重宝,所谓“封召”,也是提拔弟子的上升通道。

可如今再看,他的想法又深了一层。

据他所知,上清宗的“神明”可不只是自家弟子,数万年来,各处虚空世界,不知封了多少异类。

“九幽冥狱”就非常典型,上清宗弟子只是担任“夜游天官”一职,乘司冥巡辇,巡视一界,而其中的十八位冥狱王、数十阴司官长、无数阴神,难道都要让上清弟子一一填数吗?

显然不可能。余慈这段时间,也研究九幽冥狱内部玄妙,自然知道,当年上清封召的这些阴神之属,十有八九都是异类阴鬼得道。

上清覆灭数百年来,虽说这些异类一时失了管束,总体却还维持着完整的治理结构,以至于余慈只凭借《摄幽明精异图录》一部箓书,便收拢了大半势力,牢牢将此界掌控在手中。

此等封召之法的严密稳定,细思来亦是让人惊叹,似乎不比种魔之法逊色太多。

如此手段,难道全凭念经感化?

由此可知,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中的玄妙,他还发掘得不够。

当然,只一幅车驾,就想完成这等伟业,肯定还有不足,只是拿在明面上的东西,湖底深处那份感应,说不定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以余慈如今的情势,那种玩意儿显然还用不上,也用不起。

他微瞑双眸,将与当前形势暂不相关的思路沉下去,只在心中计较如何利用这具辇车,更顺利地把赵相山这厮从千里深的水底挖上来。

正琢磨着,脑仁儿忽又一痛。

神魂之压,反馈到心内虚空,又化为层层血雨,瓢泼似地洒下来。而在秽气迷乱之中,正有一座高耸百丈的巨大门户,徐徐张开,随门缝开启,污秽凶戾之气,暴增十倍,里面更有万千妖魔,齐声吼啸:

“余慈,速来受死!”

血府老祖咒杀又来!

余慈哑然失笑,这莫不是学他九幽盛宴的故技?

刚刚以无明火激发威能,将那边的锋芒挫消,如今竟又复起,和赵相山倒也是一唱一和,颇是默契。只可惜这位离得太远,一门心思持法念咒,可知道,如今洗玉湖上的局面否?

心神微动,余慈已将赤霄咒杀印的独特印记,打入座下辇车中。

混沌气象重现眼前,除了下方属于赵相山的乌光翻转,西边方向,则也铺了一层血色霞光。可惜,在位置的把握上,远不如“乌光”来得精准。

也对,若是这么容易给抓着,说不定两劫前,上清宗就要铲了赤霄天的老巢。

既然一时还抓不住血府老祖的手尾,余慈也不愿纠缠太多,对付狡诈如狐的赵相山需要牵扯许多精力,为此,他准备动用承启天中,之前一直隐忍未发的后手,以获得暂时的清静。

哪知我算人,人亦算我。他欲待发动,血府老祖倒是抢先一步。

虚空中那高大门户先破了“徐徐”之势,轰然洞开,万千妖魔吼啸之音,刹那间增强了十倍不止,更生出森然风力,吹刮出来。

此风大有销金蚀骨之力,在虚空中一划就是一道深痕,且依旧是像之前那边,集中攻打承启天,避让与其他诸天的正面对冲。

当是身在亿万里开外的血府老祖,不可能知道余慈身具心内虚空,也不可能知道他如今的状态,更不可能明白其中的法理,可相关咒力通过赤霄咒杀印的作用,似乎生有灵智一般,针对性极强。

咒术之妙,便在这不可知之处。

只是承启天刚遭了无明火洗炼,正是内外焕然一新之时,对这蚀骨妖风,倒也担得起。偶尔给吹掉几根枝叶,吹起一层烟云,只当是淬炼之后的复查,大有你且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之意。

可咒杀之术的演化,也不是仅此而已。

见承启天不为所动,那洞开的“门户”在血雨中一卷,掀起漫天污秽毒气,继而层层变化,以“门户”为中心,叠变化形,转眼间,竟化为一头巍峨如山的巨兽,“门户”便是其巨口,其余形状,大半隐没在血雨毒雾深处,若隐若现,在承启天外围绕了两圈,便倾压下来。

倒似有上古饕餮之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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